观点：AI系统与人力劳动力——真正的转变还是只是炒作？

一波以AI为首的公司已经开始重塑企业格局，全球范围内的新一轮裁员潮也对工人构成威胁。尽管AI技术的进步和炒作激发了人们的热情，但高调的失败案例却表明，人类仍然是必不可少的——甚至可能被重新雇佣。

自从2022年ChatGPT首次亮相以来，全球数百万工人都处于不确定的困境中。专家——以及并非专家的人——都坚称，AI取代大部分人类劳动力只是时间问题。

那么，2025年是否是人工智能最终接管大多数传统由人类执行的任务的一年呢？

就在几天前，紧随Zoom的AI优先政策发布之后，Duolingo宣布它也将采取类似的做法，越来越依赖AI生成的内容和任务以及自动化，同时放弃承包商和更多的员工。

Duolingo的CEO将这种新的AI优先的浪潮比作过去的移动优先的变革。虽然许多公司都渴望乘风破浪，但也有些公司，如麦当劳、Klarna和nate，在全面接纳尖端AI技术后遭遇了重大挫折。

近期研究表明，2025年的AI系统确实更强大，但它们也更频繁地产生幻觉，并触及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广泛的受众。所有这些都使2025年成为对于劳动力未来最混乱和矛盾的一年。

欺诈、错误和令人尴尬的失败

虽然许多公司选择将AI优先于人工员工进行各种任务，但这是否最终会被证明是明智的决定，仍有待观察。在一些引人注目的案例中，AI有时会失败，而且有时候失败得相当惨烈。

近日，我们又见证了主要科技公司的又一轮大规模裁员。微软裁掉了6000多名员工—约占其员工总数的3%—，而亚马逊在其服务和设备部门裁减了大约100个职位，以及谷歌在合作伙伴和销售部门裁掉了大约200个职位。

很多人将这些裁员归咎于越来越多的AI系统取代员工。然而，即使这些决定直接与采用先进技术有关，这种转变的真正成本和影响尚未确定。

AI也会被解雇

麦当劳和IBM曾合作，训练AI在驱动通道接受客户订单——这是三年前公布的合作——直到一系列令人尴尬的客户经历在社交媒体上疯传。从260个麦乐鸡订单到培根冰淇淋，多个用户发布的视频显示，麦当劳的AI系统无法理解他们的请求，甚至大喊“停止！”也无法取消机器人做出的食品选择。

在2024年6月，麦当劳发出了一份内部备忘录，宣布结束合作，并关闭在美国超过100家餐厅部署的测试项目。

当然，麦当劳的AI灾难并非孤立的案例。去年，加拿大航空的虚拟助手在误导了一位客户关于丧亲政策的信息后上了头条新闻。在这位乘客根据聊天机器人的指引购买了两张机票后，他因祖母的去世而起诉了这家航空公司。法院支持了他的诉讼，加拿大航空被命令退款。此后，该聊天机器人已经从航空公司的网站上移除，并且已经停止运作。

然后，还有一些AI模型的表现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Klarna是最早采用AI取代人工客户服务角色的公司之一，它在2023年宣布已经用聊天机器人取代了700位客户服务员。今年年初，其首席执行官Sebastian Siemiatkowski继续倡导以AI驱动的工作替换并对其成功大肆吹嘘。但是，就在Klarna的AI应用看似成功和稳定的时候，该公司开始重新雇佣人工劳动力。结果证明，这些便宜的聊天机器人提供的服务“质量较低”。

“真的，投资于人类支持的质量是我们未来的道路，” Siemiatkowski上周在接受彭博社采访时表示，他承认聊天机器人无法匹配人类服务的质量。就在几个月前的二月份，这位曾经表示“AI已经能完成我们作为人类所做的所有工作”的同一位男士，如今却改变了他的观点。

假装成AI的人类

对于某些公司，例如Klarna，关于生成型AI的表现缺乏透明度，这加剧了人们的不信任，并对该技术的真正能力和成就提出了质疑。但有些情况甚至更为严重。

像nate这样的公司，这是一家宣称利用AI驱动在线购物的创业公司，却被曝光雇佣海外人力扮演AI机器人，并支付低廉的工资。就在几周前，美国司法部揭露，nate的实际自动化率为0%。

该公司的首席执行官Albert Saniger为其所谓的突破性技术筹集了超过5000万美元的资金，雇佣了数据科学家、AI工具和专家，但他没有向投资者透露，他还在菲律宾雇佣了数百名工人来手动完成AI应该执行的任务。

一种更好的技术，但仍然会产生幻觉

另一个看似无解的主要威胁是错觉。无论Google、OpenAI、xAI、Anthropic还是Perplexity的模型有多么的改善，发布新的具有令人印象深刻的能力的工具，它们产生的错误都引发了广泛的讨论。

每周，似乎都会出现一个新的聊天机器人产生幻觉的案例。几天前，就是Google使用其AI Overviews工具解释假成语—我必须承认，那真的很好笑—，最近，Grok分享了关于南非“白人种族灭绝”的虚假数据。

幻觉危机一直在影响，或者说感染？——现在的每一个行业。这是在美国法庭上日益引发关注的问题，其中AI产生的错误信息已经导致了律师事务所陷入法律纠纷和高额罚款，甚至对医疗领域也产生了影响。从法庭到社交媒体，到客户服务，甚至到科技公司自身，无一幸免。

“尽管我们尽了最大的努力，但他们总是会产生幻觉。” 创业公司Vectara的首席执行官，以及前谷歌高管Amr Awadallah最近在接受《纽约时报》采访时如此表示。“这个问题永远不会消失。”

对劳动力的真正威胁

随着AI代理的出现，以及科技公司对AI工具进行的重大改进，Zoom和Duolingo等公司已经宣布了新的措施，优先考虑并采用这种技术，而非依赖员工。

然而，像麦当劳、nate，甚至Klarna这样的公司也是主要的例证，尽管对AI的热情以及投入了大量的时间和金钱，AI仍然无法完全替代人类。

我们可以说，改变和炒作都是真实的。但是，了解到负责AI模型的采纳、开发、裁员和招聘的都是人类——他们对工作未来的影响和对真实情况的认知都有极大的影响——这使我们不禁要问：

对工作未来真正的威胁是人工智能本身，还是做出关键市场决策的人呢？